他按捺住想把人拖去午门问斩的冲动,冷冷道:“快说。”
“启禀陛下,郁公子脉象平稳,身体恢复的极好,身体健康更胜往昔……”余清粥咽了口唾沫,在心里给自己上了柱香,“只不过按脉象看,想必不出几日,便可以恢复记忆了……”
——不出几日,便可以恢复记忆了。
内室骤然寂静下来,余清粥跪伏在地上,不敢看赵钧的面色,只觉得背后冷汗一层层浸透了衣衫。
出乎他意料的是,赵钧很久都没回答他。他大着胆子抬眼觑了一眼,却见赵钧正侧对着他望向榻上的郁白,眉眼微垂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神情……竟有些怔怔的迷茫。
榻上,郁白正安睡着,面色安宁未见苍白,神态静谧,呼吸均匀,一如成元三年这一个静好的春夏。
过了良久,余清粥才听见了赵钧的吩咐。声音低沉,不辨喜怒。
赵钧的意思是……
余清粥深深遏制住心中忧惧,伏地叩首:“微臣定当尽心竭力,陛下……只管放心。”
。
九月的骊山,山汲汲,水淙淙,碧空如洗,枫林尽染,正是围猎好时候,伴着行宫里飘出来的袅袅药香,别有一番风味。
“苦。”郁白皱皱眉,客观评价了这一碗凝结了余清粥心血的药。
赵钧头也不抬:“良药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