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王,又见面了。”
那人蓦然抬起头来,流露出错愕的神情。半晌,他咳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声音沙哑不无讥讽:“陛下好手段。”
不过一天一夜,他已完全变了面貌,以一种手脚都被缚住的姿态吊在囚室乌黑的墙壁外。
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脏污的血涂抹的满身都是,让人无法与之同不日前那个气宇轩昂的匈奴单于联系在一起,只有佩戴腰间的银饰在重重灰尘和血迹的掩埋下执着地闪烁细碎亮光,昭示着那人曾经的身份。
在这间狭小的囚室里,人们不分身份,皆为囚徒。
“单于谬赞。”赵钧神情淡泊如水,“比不得单于手段,竟能想到寄骨花这样卑劣下流的法子。”
“卑、劣、下、流?”乌楼罗嗤笑着重复这几个字,“本王不过是做了陛下一直在做的事情罢了……若是一切顺利,本王的铁骑已经踏破红门关了,只可惜……”
“只可惜你们千算万算,却不知蓝桥早已完全驯服金蝉,区区寄骨花根本伤不到朕。”
赵钧神情平静,丝毫不曾动怒:“忘了告诉你,云娘昨日已经服毒自尽了。你们似乎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罢?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协助你。”
“她不过是为了那个可笑的圣女之位……”乌楼罗看起来没有丝毫伤悲亦或悔意,扯起一个讥诮的笑,“陛下先是让郁白给本王下毒,又是半路截杀将本王绑到这里,莫不是忘了本王是单于,觉得本王失踪后边疆还会安宁吧?”
铁门吱呀一声,赵钧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假若你想做的只是弑君,朕或许还懒得费这样大的心思。只是……乌楼罗,你为什么要把主意打到阿白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