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端坐龙椅,举了举手中酒杯,不经意瞥见使臣席上一人。
那人装扮形容皆不同于中原民族,正是去年方登基的匈奴单于乌楼罗。似是察觉到赵钧的目光,乌楼罗端杯起身,遥遥敬了赵钧一杯,贺了声陛下千秋万代。
赵钧颔首:“单于免礼。”
乌楼罗饮了酒,却并未坐下:“本王有一不情之请,望陛下应允。”
“单于不妨说说看。”
“本王尚是太子时,曾在阳关山遇一少年士兵,那人虽年少,却武功出众,心志更是卓绝,本王至今念其风采。”乌楼罗道,“只是当日一别至今不知那人踪迹,是为遗憾,若是陛下应允,不知可否替本王寻到那人?”
听见“阳关山”一词,赵钧脸色沉了沉,继而从容道:“我大梁俊秀子弟多的很,不知单于说的是何人。”
“那人姓郁名白,是飞鹰将军幼子,论理如今应当有十九岁了。”乌楼罗双目炯炯,笑道,“不知陛下可听说过此人?其人天纵英才,或许已是陛下肱骨之臣了罢。”
朝堂上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不多时有人出列拱手,为难道:“单于有所不知,这郁家早在两年前牵扯进定安侯贪墨一案,男子皆流放西南……单于所说的这位郁白,论理也在其中。”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大人告知。”乌楼罗遗憾地笑笑,又叹道,“那般青年才俊,实在是可惜了。”
赵钧面色稍缓,朝魏良时使了个眼色,尚未来得及开口,却又听那匈奴单于道:“说来,刘若善刘将军可在此?刘将军当年对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特意备了厚礼想要感谢。”
朝堂气氛再度古怪起来。知晓前因后果的魏良时起身,朗声道:“单于好意,本侯代刘将军心领了。只是刘将军一心为国,一月前便自请前往西南戍边,单于此行怕是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