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看着幔幛脱手,郁白一下墩在地上,很没同情心地笑出了声。
少年歪头瞅他,语气不满地叫他的名字:“赵钧。”
赵钧愣了一下,很快恢复状态,应道:“我在。”
郁白仰起脸看他,黑漆漆的瞳孔努力睁的很大,渐渐将赵钧的面容映的清晰起来,心中忽然掠过些许模糊记忆,随之而来的是发自心底的恐慌。
“别乱动。”赵钧顺势弯腰把他抱起来,哄小孩一样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发尾滴滴答答淌进单衣深处。他想起那道刀伤,便取了药膏,解开郁白衣襟。
——不成想郁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仿佛他的动作触动了什么机关,倾泻出什么记忆似的,动作之大几乎要从赵钧怀里挣开。
赵钧轻轻松松握住他手腕,反手把他圈在怀里,还腾出时间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呵斥:“别闹,不然有你好看。”
郁白像是一下被定住了。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久到他都不能判断那是真是假的从前,也有人这样对他说话。那人声音淡淡的:“阿白,你不在乎自己也就罢了,你记得自己还有姐姐吗?若是叫朕找到了她……”
郁白忽然一个哆嗦,像只被拎住后颈皮的猫,呆呆盯着他不动了。
赵钧乐得轻松,轻松地解开郁白的衣衫。那条打刀伤渐渐愈合,手指挖了一块淡绿的药膏,抹上那条疤痕。期间郁白身体一直绷的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他,是蓄势待发的姿态。
赵钧好笑地弹了他额头一下,轻松掰开他紧紧攥着衣袖的拳头:“松手,把头发给你擦一下。”
郁白抿着唇不吭气,由着他把毛巾覆上自己的脑袋揉搓起来。按理说赵钧这样被人伺候惯了的人,不大可能擅长伺候别人,但他给郁白涂药、擦头乃至披衣的动作却都熟练的很。
郁白眨了眨眼,低低地咕哝了一声。
赵钧给他系上扣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