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后也没机会了。顿了顿,赵钧又温声补充:“以后想知道什么,大可直接来问朕。你在朕身边两年,朕岂会瞒你?”
郁白尚未答,一滴雨水忽然掉落下来。
赵钧抬头望了望天,不禁笑道:“可巧,咱们两人都没带伞。”
说罢他解下披风。三月春日温暖,李德海那老家伙却总是唠唠叨叨怕他冷,特意给他带了披风,如今给郁白披上刚刚好。
郁白一惊。再怎么没了记忆,也知道皇帝的衣服是万万穿不得的,岂敢不要命般由着赵钧乱来:“我不冷……微臣不敢。”
赵钧听着他那乱七八糟的宫廷礼仪就好笑:“不敢?你从前敢的事多了,可没记得你和朕见过外。”
何止一件大氅,从前这小崽子连御笔都敢砸,圣旨都敢毁,脾气大的很,如今倒是乖得像只理顺了毛的猫儿了。
相较赵钧,郁白想法倒简单的很:照赵钧的说法,自己从前两年得在这宫里得嚣张成什么模样?难怪那太后看自己如此不顺眼。
他迟疑道:“之前……我们也常这样吗?”
赵钧未答,笑着搂过人去:“想听?”
。
说要给郁白说些以前的事,赵钧倒精明的很,桩桩件件都避重就轻,着重讲述了郁白“一不小心”打碎了有价无市的前朝玉器、“一个不慎”扯坏了宫中绣娘绣了百余天的龙袍,又是“一时疏忽”把用了十几年的御笔摔了稀碎。
郁白默默听着,腹诽皇帝该不会要找自己赔钱吧。
他一穷二白,莫说赔钱,卖了自己也还不起债啊。
——他什么都记不清楚,无凭无据,还不是由着赵钧信口开河?旁的不说,他又不近赵钧的身,怎么可能扯坏龙袍?
回到燕南阁时,两人基本上也湿的差不多了。宫女太监们急匆匆地烧水预备,赵钧倒不怎么介意,伸手替郁白把额前几缕微潮的黑发挽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