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小时,躺床上的女人缓缓地睁开了眼,头顶的灯晃得她眼前一片模糊,无力地抬起手,却看见手背上插着针头。
又在输液吗?迟意脑子有些混乱。
“小意,醒了?”薛素琴轻轻地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温柔地坐在床旁。
她朝女儿露出温暖的笑容,“睡了一会儿了,有没有做什么梦?”
迟意偏过脑袋看着母亲,然后摇头,“没做梦。”
薛素琴又问,“那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疼,要跟妈妈说。”
“我在哪?”迟意没反应过来,她将四周看了圈,发现盛轩朝自己看了一眼,然后开门离开。
“在我这里,”言白修拿着瞳孔笔走上前,扒开她眼睛看了看,“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从窗户跳下去吗?”
迟意看了看母亲,抿唇垂眼道,“我不记得。”
言白修看出她在说谎,刻意看了一眼母亲,那原因多半是不愿意告知薛素琴的。
晚上,将输完液的迟意和夫人送回去,言白修跟她一起上楼。
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卧室的窗户就被安上了防盗网,房间里所有能自残的尖锐物品也被收走,水杯都换成了不锈钢的保温杯。
言白修捡起地上的[阿洛塔旅行日记],在手上随便翻过,看见最后一页多了一行清秀字迹。
在迟意朝他看过来之前,言白修将记录册放到了圆桌上。
“你为什么跳楼。”银边镜框泛着冷光,他问。
迟意拉上了窗帘,隔绝了黑暗。
言白修看了眼严严实实的窗帘,声音略带疑惑,“你现在为什么还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