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打照在他脸庞上,是矜傲隽秀的美,如同银亮优雅的薄刃,美得太锋利,也太脆弱易折。
这个角度,迟意看不完全他全部的的神情,他左眼的眼尾泛着红,隐隐水色。
哭了?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盛轩为什么护着她,又为什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太奇怪了。
迟意记忆就跟断片了一样。
想不清楚的她也没力气起身,歪着脑袋,视线随意落在盛轩身上。
摩托车,山路,伤口,流血。
单纯的放在一起后,迟意好像明白了盛轩——
震惊大过于对盛轩的憎恶,几乎是避无可避地回想起被深埋的过去,盛轩与她决裂时的那天。
他也是这样跪在了跑道上,喜欢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一起殉情了。
他发红的双眼,握紧的拳头,硬是没让一滴眼泪落在寺桦山。
用盛轩自己的话说,整座寺桦山都不配他流一滴眼泪。
迟意不想提起过往,物是人非。过去了的就放手,人总是要往前看,总是频频回头就走不出当下,无异于画地为牢。
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也不想和盛轩决裂,只是谁都没办法先去原谅、去和解。不是自己不珍惜二十多年的情谊,是她不能,自己坚持的信仰与法律一定不会错,错的是盛轩。
迟意望着男人俊逸的侧脸,叹了一口气,疼痛让她渐渐失去了意识,闭上了疲倦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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