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转头望向他腰腹伤口的位置,没有注意谢知南已经醒了。
两个清醒的人在凌晨的夜幕里都未沉睡,谁都没有打搅谁,仿佛这样的相处就是对彼此最好的距离。
“谢知南,”她声音很低,月光被厚重的云雾遮盖。
谢知南垂眼假寐,没有回应。
“这样的感情我很抱歉。”迟意说。
这句话后,她停顿了许久,月光在隐隐的乌云后散发微微光芒,声音更轻微。
“过去我只是将这份感情放在心里,孤独和寂寞的日子里怀念,会幻想很多不切实际的情感,也会憧憬你是不是也在爱我。”
迟意笑了声,充斥着无奈,“结局是好是坏,对我而言都只是求而不得的梦,那些年我有多想走近你。”
她吸了吸鼻子,轻声换气,“我没有考虑,其实你也活在了我的认知之外。对你的了解全当来自于我的臆想,现在的相处和这样的感情对我来说很陌生。”
说完一长段似耗尽了迟意所有力气,只是短暂地叹了一口气,“我可能,没办法接受还在疯狂爱着你的自己。”
在迟意心里,谢知南已然不再是七年前的年轻人了。
那个在废墟里举着手电与自己对视的谢知南;
那个凿开墙壁走向不安的自己的谢知南;
那个肯听自己说话、对自己笑若春风的谢知南;
那个将藏在兜里的糖果递给自己的谢知南;
那个一遍遍话痨、一遍遍喊着‘小艺术家’的谢知南;
那个在预感危险来临时,奋不顾身地将自己扑倒的谢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