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大人在旁边小摊买食物,交到孩子手里,小孩很懂事的将食物和几张纸币放到了流浪汉的靠椅旁。
音乐戛然而止。
流浪汉从脏兮兮的袖袍里伸出只剩下三根手指的左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祝福你。
小孩子露出单纯天真的笑容。
被这一幕共情,迟意感受到的唯有悲哀无奈。
她听懂了旋律里的忧郁和痛苦,真诚的期盼和救赎的热望。
要多少年后,此时天真的孩子也会经历和自己一样的流离失所,沦为无依无靠的难民,又在哪个小镇的夕阳下,唱着沿途学来的歌乞讨谋生,看见孩童时也曾欢快的自己。
音乐最能共情,迟意心如千山万石抵压,松开抓着谢知南裤腿的手,捂住了低声呜咽的嘴巴。
以为自己不幸,不幸者又何止自己。
作为一个种花家的人,她由衷的感谢自己能生在种花家,感激种花家给了自己和迟遇安稳的童年和不会辜负的未来,也真心期盼阿洛塔的孩子们能健健康康的长大,有朝一日能远离战火的侵扰。
谢知南复杂凝重的目光从流浪汉身上移开,回落到蹲在一旁的迟意身上。
她的眼泪总是说来就来,谢知南心想。也总是让人心生无解的烦躁,仿佛是因为自己没将她照顾好。
谢知南沉默地站了许久。
久到迟意哭完又听流浪汉唱了两首歌。
yesterday once ore。
迟意杏眸红肿的连双眼皮都叠到了一起,湿漉漉的瞳孔亮晶晶的,好似雨后晴空,一览无余。
她站起身来,腿脚酸麻的差点摔倒,好在谢知南搭了把手,这才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