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得有十来天了吧,半个月了都。听说是一个帝京来的男人,来接他们一起走的。”
五婶忽然一拍大腿,“哎呦我的娘哎,冯妙没去找你呀?那她哪儿去了,你说一个她女人带着俩孩子,这是哪儿去了呀,可千万别出个啥事呀。这大人孩子的,你说她要一个想不开,要是有啥三长两短,可咋办呀。”
“老冯家不得当场弄死你。”
“嗐你们别跟他说了,这种人还有良心呀,老队长都让他气得病了这些日子了。”
方冀南一张脸铁青变白,愣了愣,扭头就跑。
方冀南一口气跑到老宅,推门看见爷爷坐在堂屋门前晒太阳,端着他随手不离的大烟袋,阳光洒在老人身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方冀南张张嘴,喉头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哽得难受。
“爷爷……”
“冀南?”老爷子诧异地坐起来,看看他愣住,回过神来问:“你咋来了呢,冯妙没去找你?”
方冀南把提包一扔,抱头一蹲,老半天一声抑制不住的抽噎。
帝京,故宫。
庄老匆匆走了之后,冯妙便只好等在原地。李志给她拿了把椅子,几分钟后徐长远抱着一摞线装的档案册子进来,看见冯妙忙过来打招呼。
听到刚才的事情,徐长远就笑了,笑着说道:“嗐,庄老就这么个性情,他脑子里除了文物就塞不下别的东西,思维单纯跳跃,生活交际都闹过不少笑话了。我觉得,应该不是你的刺绣有什么问题,起码不是很明显的大问题,不然他立刻就得当你面说出来。”
李志道:“也对,也许就是急着去鉴定,是不是跑去符望阁了?冯妙你别灰心,毕竟是失了传的东西,慢慢来,你破解了针法,已经很不容易了,进了一大步,这就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又说:“还是徐长远最了解庄老,当初他跟庄老下放到同一个农场,就主动承担照顾庄老的义务,这些年庄老在农场没遭太多罪,还真是多亏有他,老头儿差不多把他当儿子看待了,你看这么多工作人员,老头儿使唤他使唤得最顺手。”
徐长远道:“反正我相信你,就算还存在什么问题,我们再研究解决,你可不知道,我们修复工作中好多东西,都是慢慢尝试出来的,很多都是几百年前失传的技艺,急不得,屋檐上一个彩绘颜料,就有可能捣鼓尝试好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