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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呸了一下:“不正经。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没脸没皮的。”

“这就不正经了?切,你呀,多上了几年学,脸皮还跟个大姑娘似的,你看看村里那些个妇女,说话干事儿比我都野。”方冀南等她洗完了,也懒得换水,加了点热水自己也洗脚上炕,凑过来。

“媳妇儿……”

冯妙微笑以对。

在冯妙揶揄的眼神中,方冀南讪笑扯过棉被,自己主动去了炕尾。农村盘的炕考虑孩子多,本来就大,他一个人睡在炕尾空落落的,别扭。

“来,小二子。”方冀南伸手把二子抱过去。

“刚哄睡,弄醒了你管。”冯妙白了他一眼。

“这小子睡着了跟小猪一样。”方冀南坚持把二子抱过去,拍着孩子念念有词,“二子哎,来爸爸搂你。你是男人,咱们跟家里的女人分清界限,人家不要咱们,咱们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冯妙求之不得,赶紧吹灯自己钻进被窝。自从大子出生,她都多长时间没睡一整夜的好觉了。

除夕守岁熬一宿,初二惯例可以适当赖床。然而天一亮,大子就跑来砰砰砰敲门了。

他可没觉得亲爹因为能把他丢出去一夜而高兴呢,冯妙刚把门打开一条缝,大子呲溜钻进来就往炕上爬。

“弟弟,弟弟,醒了吗。”小孩兴奋地又跳又叫,“爸爸,爸爸,来玩。”

平时也没见他起这么早啊,方冀南懊恼骂了句小东西,拎着大子的后脖领把他丢到炕下,赶紧去看旁边被吵醒的二子。

“把尿。”冯妙提醒一句,也不管他们父子三个,自顾自穿好衣服出去了。

方冀南笑眯眯给二子把了泡尿,索性把大子又拎回来放被窝捂着,父子三个便在炕上赖了整整一上午。

然而他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也没享受几天,年初三,镇上的冬训班开始了,集中学习为期一周,地点就在镇中学,正好学生放假,教室食堂宿舍都闲着呢,镇属各单位的人也都在列,冯家一家去了仨,爷爷、冯福全和方冀南都去了。

倒是不担心爷爷没人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