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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前世,这个男人都已经来到她生活中七年了,三年的和睦夫妻。

三年,她辛辛苦苦却又心甘情愿地伺候男人、操持家务,一个接一个给他生孩子,生孩子遭的那个罪。

忽然一下子,她竟然被告知,他在她死后转身就会另娶别人,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是给另一个女人预备的。

冯妙现在不知该怎么对待他。

她现在,半点也不想搭理他。

她只管低头走路,方冀南就不明所以了,他每次回来,媳妇都是笑脸相迎,怎么今天不太高兴似的。不过方冀南倒也没往别处想,见她自顾自端盆走路,便骑上自行车先走几步回了家。

天冷,小孩都没让出去,岳母陈菊英正看着孩子在炕上玩,一看见方冀南,大的就张开两手跑过来。大儿子刚两岁,出生时方冀南给取了个颇有深意的名字叫方靖,爷爷却说这名儿太正经,不好喊,家里人就随口喊“大子”。

“别摔着。”方冀南紧走两步,接住差点掉下炕沿的大子,顺手往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丢回炕上,伸头看看被窝里睡觉的小二子,一边小声问陈菊英,“娘,家里这几天,没啥事吧?”

“没啊,这不都准备过年了吗。”陈菊英问,“咋啦,咋这么问?”

“没咋,我就问问。”

既然家里没啥事,冯妙应该就没什么好生气的,方冀南便不再去琢磨媳妇的情绪,转身出去,“我去看看爷爷。”

陈菊英说:“你爷爷去公社开会还没回来,这不到年关了吗,开会多,大冷天你爹不放心,陪着去的,冯妙下河洗尿布去了。”

方冀南忙说他看见冯妙了。话音刚落,冯妙端着盆推门进来了,一声不吭就去晾尿布。

“冯妙,你先去厨房看看,锅里有早上煮的红薯粥,烧把火热热,给冀南盛一碗来。”陈菊英扭头又对方冀南说,“饿没饿,先喝碗粥垫垫,晌午妈给你包白菜馅的荞麦包子。”

方冀南忙说不饿,一早在学校吃了饭的。

陈菊英却说:“吃了也不耽误喝碗粥,骑车一路这么冷,喝点热粥暖和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