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包太小,根本遮不住姜素莹的胳膊。她的袖口很快就被打湿,巴巴的粘住皮肤。
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较劲呢,这是何苦——寒冷让姜素莹很快想通这一层,没再多犹豫,往前迈了几步。
如此两人一伞往前走去,到车站要行个十来分钟。
一路上无话,直到遇见一个小水坑时,姜素莹怕湿了鞋,干脆的跳了过去。落地之后她突然觉得不妥,拉稳裙摆,重又变得庄重。
廖海平看在眼里,微微笑了。思索片刻,开了口:“春红这几天在家里练字,学着写’大人国’。每天嘴里嘟嘟囔囔的都是这些,说是你教她的。”
“是。”姜素莹顿了下接道。
她原本是不想和廖海平聊天的,但是谈到春红,确实值得好好一说:“其实这学期还有阅读课,她要是愿意来上,我帮她疏通门路。”
“她哪里敢来上课,说是怕你生她的气,不敢露头。”
“生气归生气,学习归学习。既然有上进的心,哪能如此半途而废呢。”
廖海平颔首:“确实是不应该,等回去我和她说。”
两个人难得就一件事情达成赞同,气氛都跟着随和起来。而在几里路之外,春红正猫在厨房剥毛豆吃。此时屋内突然妖风骤起,害的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是谁这么缺德,拿她做幌子,在背后编排她呢!
缺德的廖海平却心里舒坦了。
风雨从伞外刮进来,把人往近了推。不知不觉间,姜素莹就和他肩并肩走在了一处。他个子高,本应步子也大。此时就和着姑娘的节奏,特意放慢了脚步。
空气新鲜,姜素莹在身旁。世界展露出新鲜的面目,像扇贝张开,现出璀璨的珍珠。
水声噼啪,敲击姜素莹的耳膜。她没有领悟廖海平的愉快,而是在思考另外一件事。
半晌后她停下步子,开口道:“怀谨回天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