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戏做足了。
廖海平摸着枪把,默不作声的打量起场面来。
马会长自打日本人进来,就一张脸煞白,笑的哆哆嗦嗦。李老板和高桥更亲近些,一副胸有成竹,擎等着廖海平投诚。
而四叔这厢最着急,已经扯着嗓子喊开了:“傻侄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和亲叔叔比起来,外人倒是显得耐心充足得多。
至少李老板道:“别急,给廖二爷一些思考的功夫。你不知道二爷后日就要大婚么,哪有如此催新郎官的?”
四叔一听,笑的比狗还欢实:“说的也是。侄子你好不容易成次亲,当叔叔的不去也不合适。要不后天我跑一趟,给你送份贺礼去,如何?”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廖海平静默半晌,忽的笑了:“我带来的人,都还活着么?”
——老孙和打手原本都在外面等着,但眼下高桥带着兵进来了,他的人却没有,也许是出了大祸。
高桥见廖海平一笑,便也跟着笑了:“那是自然,廖桑是好朋友。”
做了朋友才能走,不做朋友,就全部死光——这道理再清楚不过。
廖海平点了点头。
他抬起杯子,把酒一饮而尽:“既然如此,欢迎来我的婚礼做客。”
此时城郊的宅子里,夜色温柔。
姜素莹一只手倚住牌桌,一只手蒙住嘴。借着打哈欠的功夫,她侧过脸,偷偷瞥了一眼屋角。春红坐在板凳上,困得实在撑不住。脑袋一点一点,已经变成了小鸡啄米了。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