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没有叫醒她,而是隔桌坐下。从架子上抽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老孙吃一堑长一智,瞧见此情此景,没再多嘴,把门带上就偷偷溜了出去——二爷是铁打的,他可不是。忙了一上去,他这会儿饿的前心贴后背,非得好好大嚼一顿不成!
当然他是很有良心的,不忘吩咐厨子把菜备上。等廖海平什么时候不打算修仙辟谷了,随时都能吃。
屋内一片出人意料的祥和。三五分钟后,姜素莹动了。
她趴的姿势不对,脖子都快落枕。一睁开眼,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廖海平,瞌睡虫都被吓跑了:“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熟,就正好读会书。”廖海平合上手里的册子,“等了很久么?”
“非常久。”姜素莹迷迷糊糊揉了把脖子,认真抱怨起来,“足足一个上午!”
廖海平笑了。
说实话长成他这个模样,实在是应该常笑一笑,保人眼福。
姜素莹隐约觉得廖海平眼下特别好说话,简直奇特,于是试探性的问:“你方才读的是什么?”
廖海平今天耐性很好,把扉页亮给她。
上书四个大字:《海国图志》。
这是本奇书,列举世界各国风土人情、政治军事,内容磅礴。倒也不是廖海平有多关心时政,而是枪械确实比冷兵器好用,至少在杀人上是。
师夷长技以制夷,再不睁开眼睛看看外头的世界,怕是哪天人头怎么点地的都不知道。
姜素莹和他想的不是同一个层面。
她“唔”了声:“魏先生这书内容做得确实详实,我去坎郡之前还学过一部分呢。尤其是讲三权分立那一卷,写论述时可帮了我大忙——你读到那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