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莹捻起一块豌豆黄,用嘴抿化了。抬头时看廖海平在瞧她,突然毫无城府的问道:“你吃不吃?”
廖海平摇头。
于是姜素莹独自把碟子上的豌豆黄吃的一干二净,甚至还嫌弃起杏仁酥来:“我不喜欢这个,太甜了。”
——她全然不再提起自己不愿嫁人的话题,好像这个议题一旦被廖海平否决过,便不值得再说似的。
廖海平若有所思的看着姜素莹,摩挲起手上的扳指。
半晌他道:“不爱吃,以后就不再上了。”
无伤大雅的小事,依她就是了。
姜素莹拍净手上的点心渣,沉默了很久。
之后她抬起眼睛:“二爷,我承认我先前对您有误会。就论刚才那些点心,在家乳母都不会纵着我随意吃,怕我偏食。您却不管我,可见您是我认识的人里最体贴的。”
那份枣泥糕和豌豆黄好像彻底收买了她,让她改变了一些心意。
廖海平没应,因为他猜姜素莹会接着说下去。
果真姜素莹又道:“我原本一想到成亲之后就会离开家,心里就害怕起来。我本来就有些孩子脾气,所以才时常犯糊涂。但刚才细想想,其实像您这样的人物,城里能有几个。再说家里也不再自由——二爷,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应下一门营生。今天又到了交稿的日子,父亲却不许我去报社,哪怕是来见您,都求了很久。”
她说完叹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些忧愁。
廖海平没见过姜素莹叹气。
对方对着他,永远都是紧绷的、恐惧的。以至于这突如其来的一点忧愁,都让她更饱满了,显得有血有肉。
当然自打出生到现在,也没人夸过廖海平体贴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