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
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雄虫嘴角往下撇:“我难受。”
凌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点动摇。
雄虫的脑袋一点一点,好像困极了一般,声音也跟着模模糊糊:“我心跳好快。”“我看见你的时候,心跳就很快……”
雄虫歪着脑袋,他滚烫的脸颊就贴着凌微凉的手背,“我是不是病啦?”
他真是烧迷糊了,凌这么想着。若是换了平常,陆墨一定不会这么乖巧,他一定会瞪着眼睛说:“你这个淫、荡的雌虫,居然趁机靠近我——但我毕竟是一只仁慈而慷慨的雄虫,不会计较你的冒犯,下不为例。”
可一旦凌真的规规矩矩地离开,陆墨又会更加暴躁地抓住他的手:“既然你这么想靠近我,我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了你的要求,像我这样的雄虫实在是很少见了,你应当心怀感激才是。”
这样——又乖又粘的陆墨,凌还是第一次见。
他一手提着陆墨的衣领,用空闲的左手手背抵在鼻子下,眯着眼审视着陆墨。
小小的空间里,潮湿的雨水味混合着血与铁锈的气息,陆墨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凌,小声道:“我……”
凌眨了眨眼:“什么?”
陆墨快速地从嘴皮里蹦出几个字:“我好像要长尾巴了。”
凌错愕地张着嘴巴,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上突然涌上一股热意,他难以抑制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想逃跑的冲动。
——见鬼,他居然觉得很想逃!
“你那不是尾巴,”凌艰难地解释道:“你只是……要长、尾勾了。”
他很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顺畅地对陆墨说出这句话。从前他踩着那些雄虫的尾勾时,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