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公。”林桀抱着云悄往外走,把人放在床上,伸手拿过壁挂上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云悄逐渐清醒,半靠在林桀身上,任由他帮自己擦拭头发,闭着眼问他:“去鹿城是因为你爸爸吗?”
林桀动作一顿,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拿过吹风给云悄吹完头发,又进浴室冲了个澡出来。
一番折腾完毕,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云悄困得眼皮直打架,她靠在林桀怀里,声音很小地说:“我看见了他入狱的新闻,你是去见他的吗?”
林桀伸手搂着她的腰,下巴地在她发间,语气很淡:“是。”
林桀这一次突然去鹿城,的确是去见林成华,距离上次春节两人不欢而散,林成华后来不知道搭上谁的线跟人合作开了个地下赌场,靠着出老千、放高利贷生活,后来被警方抓捕入狱,可能是人到老年突然醒悟,想要见他和冬稚。
冬稚对于林成华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没有什么感情,拒绝了去见他。
林桀却去见了他。
他拥着云悄,声音很低:“七七,他说他对不起我和岁岁。”
林桀已经被时间模糊的童年回忆里,林成华也曾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会因为给自己过生日,翘班带他去游乐场庆祝,会在黄昏落日时,把小小的他架在肩上,带他穿过一条条马路,会教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唐诗……
可仅有的父慈子孝都在林成华染上赌瘾那年不复存在,他辞了职,每天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在外输了钱就回来打他,冬青为了保护他,母子俩就一起挨打。
云悄费力地睁开沉得不行的眼皮,仰头看着林桀,他低垂着眼,神情落寞,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伸手回抱住他,说:“阿桀,我在。”
就像他当日安慰她时:七七,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