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东西是刻在骨血里的,这是离婚三年,陆漫漫不得不承认的一个事实,也是重逢后的每一次接触都比上一次接触,更深层次的认知的一点。
电梯很快达到了一楼,她等着电梯门开启然后缓步走进去,身边带过一阵风,接着她被一双手拉进了电梯,天旋地转中,只有鼻尖熟悉的淡薄酒气反复证明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忘了把旗袍给你。”他的手还揽在她的腰间,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你家在几楼?”
“8楼。”她忘了抗拒,下意识就报出了答案。
梁修远的手炙热,丝绸衬衫根本就挡不住,她被烫的浑浑噩噩,等她再次反应,他们已经身处昏暗的屋子里了。
“漫漫,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梁修远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魅惑,穿刺而来:“这些年,我看穿了我的自信,我曾经以为我能顾全所有人,但后来发现,不过都是我荒唐的自负。这些年,我一直在挣扎,想见你又没脸见你,酒会与你重逢后,我发现我的挣扎变少了,想要跟你重新在一起的想法,与日俱增。”
他贴她越发的近了,黑暗里越发灵敏的感官,似乎能临摹到他内敛的肌肉线条。
也许是黑暗作祟,她心里像堵着棉花,连喘一口气都会被丝线绕着喉咙,陆漫漫第一次在重逢后与他袒露自己的想法:“修远,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觉得自己像个精神病,一会儿想通了,一会儿又想不通了,静静崩溃,又慢慢自愈。有一回,我买了北去的高铁票,因为一些事情,我错过那个车次,不得不重新去柜台买票,票我买到99zl了,车我也重新坐上了,可心里总是觉得不是原来那辆车,总是裹着遗憾与自责。我们现在就是两个错过车次的人,我觉得,真的没必要硬生生的继续同行,换个方向或许会更好。”
梁修远果然松开了她。
陆漫漫转身,打开了屋里的灯,周围的世界一下子明亮起来。
梁修远把手中的旗袍放在陆漫漫身旁的玄关柜上,他看着她皱起的眉眼,语气柔和而坚定:“漫漫,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你可以犹豫,可以迟疑,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你可以接受我的那一天。你无需做什么,你只要站在原地,一百步也好,一千步也罢,我都会坚定不移的朝你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