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只有陆漫漫低头喝水的抽搭声。

“上个月~”谢安瑜重新说话了,但在触到陆漫漫的眼睛时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开口了:“上个月,修远回南城办事,他联系我了,我请他来家里坐了坐。”

昏暗的灯光下,陆漫漫的手微颤了颤。

“他没坐多久,跟我们也没说上几句话,末了,只在你房间门口停留了一会儿。”谢安瑜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你提,你们刚离婚那会儿,你去了宁海,他时常会回来看我们,只是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慢慢的就减少了次数,但从未间断,这三年里,他每回来,还是叫着我们爸妈。这叫的我心里99zl还挺遗憾的。”

她抬起头,看了看陆漫漫:“那年,你跟我说,你们离婚了,问你理由,你闭口不谈,这会儿也没别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因为什么?”尔后,她又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她靠回椅背,语气恢复平淡,甚至有些语重心长:“漫漫,妈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人,结婚离婚,都是你自己决定。现在三年过去了,你跟修远都是单身,妈想着,你们有没有可能再度复合?”

熬都熬过来了,就不回头了吧。陆漫漫摇了摇头。

谢安瑜又是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们尊重你。说实话,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宁海打拼,确实也把我们照顾的很好,买了新房,换了新车,我跟你爸都挺欣慰,如果,你能再找个人那最好,因为爸妈老了,真的不知道还能陪你几年。”

陆漫漫将茶杯握在手心,谢安瑜的发丝映在灯光里,确实比前几年花白了。

她突然有一点心酸,喝了一口水后说道:“妈,上回你不是微信我,说楼下王大妈给介绍了个人,上次说约个时间见面来着,你跟她说说,看有没有凑巧的时间,在我休假的这几天,见上一面。”

谢安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披着衣服,站起了身:“真的?”

陆漫漫点了点头。

她眼里闪过一丝愉悦,灯火下像极了烧着的希望。

假期的第三天,相亲就被落实了。

从她起床开始,谢安瑜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他叫周阳旭,是个律师。她是王大妈的侄子,妈妈前些日子,见过一回,长得挺斯文的。”

陆漫漫正在描眉,谢安瑜跟得紧,碰了她的手,眉笔一勾,溢出了眉骨。陆漫漫停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她。

谢安瑜没察觉到,只当陆漫漫觉得她啰嗦,所以她停了一下,接着怕引起女儿的抵抗,怏怏的替自己解围:“也就是见个面,不合适的话,你就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