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后,我们见面就没这么方便了。”

“不就多了一个小时车程,这是问题吗?”

陆漫漫笑了笑,钱一一的想法,果然不止在撞礼物这件事儿上与她不谋而合。

犹记得高三那会儿,学校响应优化校容校貌的政策,强制要求学生穿戴校服,她每次都能跟钱一一因为没穿对校服要求罚站。

大部分情况还是,一个人只穿了上衣,一个人只穿了裤子,每每钱一一回想起来,都不忍不住吐槽:“你说那时候傻不傻,都不知道转个弯,果断搭配一下,保一个也比两个都示众好啊。”

“对了,上次同学聚会,纪北秋……”钱一一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自动消音了:“我看好多同学都发朋友圈了,应该还挺愉快的吧?”

钱一一冷不丁的插话打扰了陆漫漫完整的记忆。

那年,穿错校服的队伍里,紧挨着她站立的除了钱一一,还有纪北秋。

少年用尽他在感情里的小聪明将自己的校服藏好,只为了99zl跟心仪的女孩儿并肩站立,只是后来人海浮沉,那个费劲心思的男孩儿终究选择爱他自己。

“气氛确实可以。”陆漫漫淡然说道,但说起后半句就开始认真了:“我跟纪北秋没什么,毕竟早就结束了。”她的落寞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继而便恢复平常,话锋一转:“倒是你,这藏也藏不住的小情绪,一看就不正常。”

钱一一看上去并没有一丝惶恐,反而松了口气,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何子墨找我了。”

这个回答倒没有出乎陆漫漫的意料。

这些年来,何子墨和钱一一反反复复的折腾,从大学一年级直到现在,何子墨每每从她生活中走一下,钱一一都要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好久。

多少个夜晚,钱一一在电话哭的死去活来,整宿整宿地跟陆漫漫吐槽何子墨罄竹难书的罪恶,然后又在“他还是对我挺好的,他还是喜欢我的”自我欺骗中慢慢自愈,然后恶性循环,周而复始。

“他还找你干什么?”陆漫漫毫不掩饰不住语气中的恨铁不成钢:“钱一一,你长点心吧,他就是欺负你放不下才这么肆无忌惮。”

钱一一点点头:“我知道。从那个孩子没了开始,我就不应该跟他纠缠了,可是他在我面前哭了,我能怎么办呢?漫漫,你知道吗?他一哭,我就什么原则都记不住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我错了,我t就是命里犯贱。”

陆漫漫叹了口气,握住钱一一的手:“一一,你没错,错的是朝三暮四不懂珍惜的他,需要被良心拯救的也是他,至于那个孩子,你能做的,就是不要回头看了。放过你自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