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两秒,他果然没听出这含蓄又文艺的告白。
她接着说:“因为是和你一起看。”
其实,以她的个人经验,每座城市的夜色大同小异,差别在于,是谁陪伴在侧。
徐墨凛轻抚她脸颊,近乎耳语:“没有你美。”
他的甜言蜜语取悦了曲鸢,她望向窗外,从记忆长河里捞起一缕美好的回忆:“我小时候,和爸爸来过一次c市。”
火车出现重大故障,爸爸背着她,沿着铁路走了两公里,迎接他们父女俩的,是凌晨四点半的灯火,当年的c市远没有现在繁华,但很温暖,雪也下得温柔。
爸爸的大衣和帽子用来保护她了,雪花落在他的发间,眉梢,爸爸好像在那个瞬间就变老了。
“人都会变老的。”爸爸摸着她的头说。
“我也会吗?”
“会啊,将来有一天你也会白发苍苍,佝偻着腰,拄着拐杖走路。”
“为什么呀?”她趴在爸爸说不上宽厚的肩膀,天真地问,“到那时爸爸你背不动我了吗?”
爸爸开怀大笑,团团白气从他口中喷出,棉絮般散了:“背得动的。”
回想当初的童言稚语,曲鸢仍觉得好笑,等她老了,爸爸肯定更老,怎么可能背得动她呢?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远在y市,一个近在咫尺,曲鸢无法给他们排先后顺序,爸爸给她的是父爱和亲情,徐墨凛给的是爱情,他是要和她共度余生的人,也是她亲自选的家人。
温热的指腹覆上她心口位置,他开始写字。
第一个字是:我。
曲鸢有所预感,他是在回应她的“今晚月色很美”,再来是一撇,三点……她的思绪比他笔画更快,拼出了“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