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在失忆的两年里,我也是爱你的。”
他用的不是疑问语气。
曲鸢忽然有种错觉,下一秒,他就要哭出来,她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微澜。
他像是在喃喃自语:“我怎么可能会为了商业利益出卖自己的婚姻,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呢?”
曲鸢生硬地别开视线,反问道:“你爱一个人,会舍得在娶了她以后,不闻不问,冷落她两年吗?”
徐墨凛哑口无言。
兜兜转转,又回到无解的原点了。
“徐总,”曲鸢猜他可能会以失忆为由拖着不离婚,决定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如果你真的爱我,请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是我觉得能体现你爱意的最好方式。”
“或者,”她轻声补了一句,“看在我曾经,爱过你的份上。”
别再彼此折磨了。
“你真的,不要我了是吗?”
他说的是不要,而不是不爱。
徐墨凛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永远高高在上,意气风发,谁让不能让他低头,卑微如尘,曲鸢心里颇不是滋味,她露出浅笑:“对。”
他放下了全部的自尊来挽留她,曲鸢知道这个字一说出口,他们之间就再没有可能了。
“好。”徐墨凛心痛如绞,他缓缓地蹲下`身,捡起掉落地上的碘伏和棉签,转身走进了消防通道。
他失魂落魄,走得很慢,从8楼到1楼,踏着楼梯的每一步,仿佛行走在刀尖上,一遍遍地重复凌迟着。
走完最后一节楼梯,凛冽寒意化作了伪装,徐墨凛拉开门,不疾不徐地朝等在树下长椅的沈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