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佳心心念念想着抢捧花, 看到伴娘团姐妹团们等已就位,蓄势待发, 笑笑闹闹的,难免急了, 她顾不上深究:“那我先去了啊!”
童佳一走开, 腕间的禁锢就消失了,曲鸢双手放到桌面,以示和他划清界限。
也许是他的气场太强大,同桌的几个小伙子, 有女朋友的,或者还单着的,都不约而同地说要去给女朋友抢捧花,最后这张桌只剩下了两个人。
徐墨凛浑不在意,他拿起酒杯,喝了两口红酒,低声问她:“我们的婚礼是怎么样的?”
曲鸢长睫低垂,被他的话勾进了尘封的回忆里。
他们的婚礼是在孟家老宅办的,正值暮春时节,温度适宜,风和日丽,策划团队连夜将庄园装扮得喜气,唯美,浪漫,清晨运抵的玫瑰花据说有9999朵,置身花海,空气里弥漫着馥郁芬芳,每一缕呼吸都浸着清甜。
宾客如云,环绕着主场,翘首以盼,小孩子们在草地上开心地跑来跑去。
吉时一到,她身穿曳地婚纱,头戴花环王冠,在众人的目光中,挽着爸爸的手臂,踏着轻快的乐声,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走过长长的红毯,走向热烈日光下,丰神俊朗的新郎。
父女俩在红毯尽头站定,爸爸牵起她的手,满脸不舍地交给了他,还未说话,眼眶先湿了,他慈爱地笑着,轻拍他们相握的手:“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日你们结为夫妻,”他微微哽咽着,“爸爸愿你们风雨同舟,相守白头。”
她那时才有了真实的嫁人感受,结婚意味着离开从小疼爱她的爸爸,和另一个男人组建新的家庭,她被舍不得爸爸的难过,嫁给心上人的欢喜,对未来的憧憬和迷茫,种种复杂的情绪冲撞着,泣不成声。
爸爸拿出手帕,温柔地帮她擦去眼泪,摸摸她的头,宠溺地说了声:“傻孩子。”
“不管嫁不嫁人,你永远是爸爸的女儿,爸爸永远是你的依靠。”
“只要你过得幸福,爸爸就会感到幸福。”
她止了泪,不住地点头。
宣读完誓言,为彼此戴上了戒指,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她紧张又期待,他仍是没什么表情,完成任务似的,掀开她的头纱,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