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原本就应该长在山巅,不该落入她手里,刺得她遍体鳞伤。
怪只怪命运弄人。
是他先招惹她的。
徐墨凛收拾好仪器,收了帐篷,空矿泉水瓶和皱巴巴的纸团放进塑料袋,将现场恢复原貌后,两人一起下山。
同样的路,下去比上来难,曲鸢走在他后面,脚底打滑,踩掉了土块,重心前倾,砸到他背上,还好他眼疾手快地单手勾住了旁边的树,堪堪稳住了她。
“没事吧?”
曲鸢鼻尖撞得生疼:“没。”
徐墨凛确认她没受伤,牵起她的手,继续往下走,来到山脚,他们坐上轮渡,发动机“突突突”,黑烟直冒,劈开浊流,几分钟就抵达了对岸。
江边戴着草帽的老人正好钓起了一只巴掌大的鱼,徐墨凛走过去和他说了什么,他摆摆手,直接把鱼用稻杆穿好递过来。
徐墨凛从包里找出一包没开过的烟给他,老人欣然收下,笑得褶子深深,转头朝她看来,竖起了大拇指,曲鸢不明所以,回以浅浅一笑。
徐墨凛提着鱼走回她身边:“想吃清蒸鱼,还是喝鱼汤?”
曲鸢的关注点放在了别的地方:“你随身带着烟?”
“很久没抽了。”之所以带着,是起了烟瘾时,拿出来闻一闻。
他凑近,曲鸢闻到他的气息很干净,没有半丝烟味:“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徐墨凛凝眉,沉吟道:“可能是这两年?没印象了。”
曲鸢懂了,这也是他记忆里的空白部分,他忘记的,不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