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有半小时才到旧城区,临近小楼的时候,向知榆注意到老街的路牌已经换成了崭新的,名字还是老街。
她想起辉祥游泳馆,她教纪柏惟游泳的地方,估计早已经关门了吧。
旧城区的居民群里巷子复杂,车开不进去,向知榆让司机把她放在金鱼巷巷口。
付了钱,向知榆目送出租车驶离,她收回视线,抬头看向墙上的金鱼巷标志。
此时正值傍晚,橘色的夕阳照在水泥墙上,朝巷口往里看,幽深僻静,电线杆纠缠在一起,偶有几家阳台上飘着晾晒的衣物,透着家的气息。
向知榆及腰的长发被微风吹起,她眯了眯眼,想起在金鱼巷发生过的事。
她从江阔的手里把纪柏惟带走,宣示了主权。
抬起脚步,走了巷子,行李箱的滚轮在不平整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杂音,在幽静的巷子里尤为明显。
依着记忆,向知榆绕过一条条巷子,很奇怪,明明当年刚来那会就是记不住回去的路线,后来靠着死记才认清每条巷子的区别,可十年后再回来,她却熟练地穿过弄堂小巷,来到了小楼前。
楼前的小花园已经荒废了,花盆上都是斑驳的泥土痕迹,向知榆摸出钥匙插进门上的大锁里,因为时间过去太久,锁眼有些腐蚀上锈,她废了一番功夫才打开。
推开门进去,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光影间还有浮动的灰尘,向知榆没有在意,上下打量了房子一眼。
和记忆里相比一点没变,楼梯上还挂着她掉的猴子玩偶。
向知榆盯着那个玩偶,目光渐渐蒙上雾气,她沉默地站了一会,直到风吹得大门发出陈旧的声音,向知榆才从情绪里回过神来。
她给向楠报了平安,接着从厨房里拿出打扫工具,开始收拾屋子,直到天色变暗,才将卧室收拾干净。
二楼有四个房间,程归的卧室就在她对面。
向知榆从卧室出来时注意到对面的房间门并没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