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榆坐到离他稍远的沙发上,迟疑开口:“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哦,我之前一直听柏惟嘴里念叨着你,特别是喝醉之后,逮着个人就问认不认识你,我想不记住都难。”老大爷将水杯放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容慈爱,“他记挂了你这么多年,看来总算是找到了。”
向知榆闻言呼吸一停,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心头像被一排细密的小针扎过,疼痛传至四肢百骸。
她长睫轻颤,低声道:“柏惟他……一直在找我?”
“是啊,只身一人来到京州,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好不容易找到我,结果一开口就问认不认识一家姓向的。”老大爷轻笑,镜片下的眼神柔和,“京州那么大,只知道姓向怎么可能找得到呢,但他不信。”
“本来我打算让他进学校继续念书,可他非要去唱歌进什么娱乐圈,之后就很少和我联系了,只是逢年过节问候一下。”
褚琨想起当年的纪柏惟,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和褚芝兰八分相似。
背脊挺拔,一身傲骨,不卑不亢地站在他面前,拒绝他的好意怜悯。
“我还以为他不可能会找到你的,没想到啊。”褚琨抬眸注视着向知榆,“他还真是执着,这点跟他妈一模一样。”
向知榆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夺眶,她胡乱抹了下脸颊,鼻子有些红。
眼前忽地出现一副画面,纪柏惟单薄的身子站在京州的街头,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背影孤寂渺小,漫无目的地找她。
一想到这她的胸口就被压了块大石,酸涩的厉害。
缓了一会,向知榆扯了下嘴角,问道:“您和他是什么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