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了好久,来到海边,海面上偶尔路过的渔船发出汽笛声,传来时变得有些沉闷。
向知榆看着纪柏惟脸上和身上新添的伤口,叹了口气。
江阔下手很有技巧,专挑脆弱的部位下手,外面看着伤的不严重,其实内里要疼好久。
纪柏惟的左眼角原本快要好的伤口又被撕裂,向知榆翻出身上最后一片创口贴,给他贴上。
不知是不是下手有点重了,纪柏惟嘶了一声,眨眨眼看着她,眼里出现水雾,显得特无辜委屈。
“你现在倒是觉得痛了。”
向知榆放轻动作,吹了吹伤口,将创口贴小心贴上。
“为什么不喊?”
纪柏惟的帽子还留在刚才打架的地上,但他没有说,轻轻摇了摇头:“忍一忍就过去了。”
向知榆闻言抬眼盯着他,脑海里忽然浮现两年前在琴行门口看到的纪柏惟。
少年青春洋溢,充斥着活力与生机,就是在京州时她也没有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人。
现在眼前的人,模样没有变,可是气质却阴沉,死气。
简直判若两人。
向知榆不由想起那场火灾,胸口里的难过蔓延到鼻头,酸得她忍不住掉下眼泪。
为什么大人的过错要让孩子承担。
为什么自己走了,却把他们留下。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纪柏惟看见泪水,有些慌神,他下意识想压帽檐,可是一抬手才察觉帽子没了。
他抬手轻轻擦掉女生的眼泪。
轻声道:“我不疼,你别哭了。”
“纪柏惟。”向知榆叫住他,用漂亮的大眼睛注视着他,“你没有错,下次记得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