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很单纯，像个孩子。

苏慕南的手没动，秦昭意也没逼他，她突然趴在桌上，喃喃道：“我爸一直觉得我不上进，觉得我好像变了个人。”

“我其实也是首都大学毕业的，物理硕士。跟着我的导师，做过很多实验，拿过很多奖，写过很多篇国际性论文……”

“可是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无趣了。”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而我唯一的爱好，就是想演戏，站在不一样的地方，体验不一样的成就感。”

“所以，原本我可以直博的，但我放弃了这个机会。”

“我爸妈被我气惨了。念了十几年的书，读到硕士，却在读博前一秒就放弃了。中途换了一种职业，在他们看来，我这十几年的书就白读了。”

“我的同学朋友们，为我感到惋惜，我的父母，对我感到失望。”

秦昭意说到这儿，突然又笑了，她看着杯里的酒，继续说到：“其实啊，我只是想过我喜欢的人生。”

忽而，她盯着苏慕南，笑得有些憨：“你别听我爸瞎说啊，我上学期间拿过的奖学金和各种专利奖金，足够养活我自己。”

“我只是，想成立一个自己的工作室，所以手头紧而已，我还不至于那么狼狈。”

苏慕南闻言，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竟然知道，他当时在外面，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秦昭意噘着嘴，撑着脸颊道：“我知道，他们所有人都认为，我现在26岁了，娱乐圈也不好混，我得混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也认为，我这样的行为很蠢？”

自从她上一次试镜失败后，身边很多人都在劝她放弃，她曾经的导师让她回去读博，朋友们劝她找份专业又有面子的工作……

呵，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好笑。

苏慕南沉默了。

他忽然想起了沅沅，她和秦昭意有些相似。

都是舍弃了自己原本的专业，从零开始，在另一个行业里打拼。他并不觉得她们的行为很傻，相反，他是很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