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汪子真与其高谈阔论一番觉得对方像圣人。

丞相:“说出来我都觉得有点惊奇,他跟小时候不太一样了。”

重照愣了愣,“长延?”

丞相道:“像换了个人似的。当年他知道身世后与我争执,随后离开京城,我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惋惜。我没有把惠帝唯一的遗腹子教导好,也没有给他一个前途无量的未来。”

重照问道:“您和惠帝当年……”

丞相幽深的眼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下,“你心里肯定很是疑惑我和惠帝之间的关系?魏元熙是先帝极其宠爱的小儿子,我当年只是先帝手下的小人物,落魄潦倒卑贱至极,承了他的情而已。”

“他原先只是一个至善纯良的好孩子,只是自小被娇惯坏了,分不清轻重,闯下的的祸有点大。”

重照露出了一丝苦笑,矫诏篡位只是闯祸,险些搭上了大齐江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是虚的。

丞相忽然沉默了一会,慈祥的老人身上忽然出现了一抹难以忽视的、悲伤自责的气息。

纵然到了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纵然名誉天下家财万贯,还是没有办法在混乱之中保住一个人的性命。

重照静静地等他缓和过来。

“除了这些之外,我选择长延这孩子,还因为他足够出色,文韬武略不说,手腕和眼界一样不差。更重要的是,他足够明理公正,还明白什么叫爱和宽宥。”

丞相和缓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重照猛然想起魏允劭跟他说的,总有人真心实意、坦坦荡荡的活着,为了某些东西能豁出去一切。

他们都在为了自己的一片赤子心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