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搓了搓自己发痒的小臂,道:“必定是贵妃娘娘和五皇子母家去求情了,况且咱们这位皇上心大又凉薄,没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他倒不会彻底毁了允漳。其他呢?”
许长延道:“皇上早朝没提李重兴的事,后来下朝请了丞相等重臣去了御书房,说了这回事。”
重照手指在小臂上搓来搓去,“大家都怎么认为?”
许长延道:“几位尚书大人都认为兹事体大,应当查明清楚案情之后再论。枢密院枢密使韩永丰认为一切由皇上定夺。”
“丞相呢?”皇上和丞相,作为大齐中枢权力最大的两个男人,丞相的意见非常重要。
许长延说:“和韩枢密使一样,认为应当由皇上定夺。”
重照烦躁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他与丞相只有几面之缘,还未能说上话的那种,问:“丞相大人该不会也跟我们家有仇吧?他是你义父,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许长延摇了摇头:“深不可测,不可估量。但我觉得,他并没有害李家的意思。”
重照皱着眉,“我以前也觉得你不会害我家……等一下,你现在还恨我家吗?”
许长延眼眸低垂,“惠帝之死,也不能全算在李家头上,当时镇国公府的立场也丝毫没错。更重要的是……他们只是把我生下来而已,只是血缘纽带,除此之外毫无瓜葛。”
重照看着他的眼睛,许长延那双漂亮的凤眸瞬间暗淡下来,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凄惨的身世和在钱家遭遇的一切不公,以至于后来的仕途尽毁委身九龙卫,重照一时也觉得有些揪心。
但,很快,他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
淡淡的惋惜和同情顿时一扫而光,重照双眼如炬,倾身问,“许尊使,谁把你生下来的?嗯?惠帝和柳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