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照哑声问:“能不要吗?”

林飞白回答:“据我所知,不能。谁也不能保证,拿掉孩子的同时,能够保住你的命。”

重照慢慢地攥紧身下的被子,又忽然放松。

他表情漠然,精神却已经崩溃,迫切地想大叫发泄,但银针扎在身上,又一动都不敢动,压抑得几乎要呕出一口血。

林飞白收了针,去外头把林海棠煎好的药端进来,说:“小侯爷,把药喝了,再好好睡一觉,你这一个月来是不是过于劳累?身体亏损得太厉害。”

他事先在安胎药里加了安眠的药材,对重照的身体没有丝毫损害。

重照神思困倦,套上了里衣,挨着枕头昏昏欲睡。

但是床铺气息陌生,他睡的极不安稳。

迷糊中有人把他用毯子整个人环住,然后腾空抱了起来,重照被弄得有些恼怒,抬腿踹了一脚。

对方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发出了痛苦的一声闷哼。

声音低沉性感,重照又觉得熟悉又心生喜欢,把头埋在对方脖子里蹭了蹭,不想动了。

天色灰蒙蒙的,长延步伐平稳,一路把重照送回昭侯府。

长延放手的时候,重照挣扎了一下,又转头把他一推,侧过身抱住了被子,呼呼大睡。

易宁立即把林飞白给的安胎药藏好,送长延出门,见对方没有回对面的府邸,问道:“许大人不回去休息吗?”

“不了,”长延脚步不停,“我去刑室会会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