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仍在头也不转地往前走,沈青一时还以为听岔了,不确定是不是他在讲话,于是沉默了一会儿。
他便又问:“能说吗?”
她这下听清楚了,说话的就是他。虽然不知他问她大学做什么,但“能说吗”三字实在有点好笑。读个大学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当年她考上云汇大学,爸爸可是办了酒席的呢。
山上的几个店主,哪个不知道她读了云汇大学?
怎么至于用上“能说吗”这样的话了。
“能说得很,还能拿喇叭喊。”沈青说话带着笑意。
“喊什么?”李岩一时没理解她的幽默。
沈青吐吐舌头:“喊——‘我是在云汇市读了大学’!”
她以前一直以自己的学历为自信的资本,长期的习惯是无法更改的。提起云汇大学,虽然不会再像读书时那么骄傲,但总不至于要到三缄其口的程度。
这句俏皮话,她稍微拔高了音量,让它听起来更有喇叭喊的感觉。
李岩哪里还会不懂她的意思,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两人又对视上,眼神短暂交会,又蛮有默契地一同笑了起来。
若是沈青是个更熟悉李岩的人,便会发现,他那笑容里,不仅有被她逗乐的愉快,还有一丝无奈的味道。
只不过,在这种气氛下,沈青很难发现除了快乐以外的因素。
到了山顶之后,李岩去仓库拿回了竹竿子,便下山去了。
沈青留他吃晚饭,但他拒绝了:“家里等我做饭。”
她闻言一愣,便知他用了个很好的理由,不能再强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