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挺有流程秩序的呢。”沈青评价。
李沐沐与有荣焉:“以前还要乱嘞,经常有没送到货、没人送货的情况发生,有些外地的年轻人来安山干个一两天活,就偷着货到外地去卖哉,我们损失不少呢。”
“是这几年物价涨了,阿哥们想要提高报酬,我们开店的就要求他们把活干得规矩一点,要有秩序嘛。这样一来么,他们就建了微信群,我们之间的联系都有聊天记录作证的,谁都赚不了小便宜,双赢哉!”
“不过好些年纪大的阿哥都不会打字,他们都用语音的,你联系的时候也要注意嘞。”
王安生补充道:“安山市的方言你会讲的伐?跟阿哥们讲话,用方言好了。安山人一听到安山土话,就知道这人值得信赖。”
安山方言和沈青老家的方言相差无几,只有几个词的音调有所不同,不是仔细分辨,基本分别不开。因此她自信地点点头:“会讲咯。”
王安生和李沐沐又讲了好些零七零八的事情,一顿饭才结束。饭后,王安生接着开店照顾生意,李沐沐拉着沈青的手嘱咐道:“山上有什么事么打我电话噢,我走过来多方便呐,你不要不好意思噢!”
说真的,她的热情让沈青有几分社恐,又有几分感动。
王家人对她,有“鹧鸪声里数家村,潇湘逢故人”的欣慰,也有深深的关心和担忧。她非常能理解,但总觉得不至于那么夸张。
不就是一个人经营一家店嘛,又不是在绝顶之上出家,再怎么孤单,平日也还能见到登山的游客;再者说,手机也有信号,真有意外可以联系十五道游客中心的救援队,总无“绝人之路”吧。
她的爸爸当年不也是一个人开店开了将近二十年吗?
迟美怡也好,王大哥李大姐也好,他们对于她的那份淡淡的“怜悯”,虽然能让她感受到温暖,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是一股淡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