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虽然还是有机会,可毕竟给了沈刀月观察的机会。
“你是他,又非他,我连他都不惧,又为何会怕你?”裴轻侠懒懒说道。
这里头的灵兽与魔兽数量千千万,修为高超着不计其数,虽然要对上完全版的魔尊自是不行,可要拖一拖一魂还是可以。
毕竟眼前这沈刀月,不过是一魂,到底不是本尊亲临。
“我只是有一惑,想请魔尊陛下赐教,”裴轻侠扬眉,“借势”越发张扬,就连脖颈都逐渐显露出鲜活的纹路,狂妄邪肆的气息盘踞在微光之下,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扑出只活兽来,“你费这千辛万苦的劲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灵府,寻宝鼠,此地立碑,寄居古镜……
此番种种,是吃饱了没事干?
他们对视着。
他们对峙着。
仿佛天地都宁静地凝固在一瞬间。
沈刀月在忍耐。
裴轻侠不知为何非常清楚这点。
只是他不知道沈刀月在忍耐什么?忍耐着不要将他的脑袋拧下来?还是忍耐着不要说话?
他虽然清楚沈刀月的脾性,可实际上从前和沈刀月相处的经历并不多,大多数时候相遇都在战场上与妖魔厮杀,小半部分在私下遇到,或是在打架里度过。
两人从来势均力敌,这种他强己弱的姿态从未有过,也很新鲜。
沈刀月:“……你回来了。”
这声幽幽叹息姗姗来迟才传达到正主的耳朵里,压抑的、紧绷的声线扭曲到几乎堵住喉咙。
裴轻侠微顿。
他的心境也影响着这秘境内的天气,就在那稍忽,风雪停了停。不知等候多时的阳光张扬地扑入云端下,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冲开风雪,无私地照耀着森然白雪与诡谲群兽。
沈刀月在无数庞大兽类包围下显得极其渺小,可那是沈刀月,就算身影显得再微小,却也是无数存在里最显眼的那个。他对天气的变化无动无衷,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却丝毫温暖不了他的轮廓,拖长的残影愈发阴郁。
仿若那句话,并非出自他口。
即便裴轻侠心里确实有着猜测,却还是问出了口,“我得以重新再活一回,与你有关?”
“呵。”
沈刀月的嘴唇扭曲了一下,有一瞬间裴轻侠都以为他要喷溅出毒液,但是最终他却望向另外一个方向。
“你将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他低语。
“不,不是一件东西,是……你重新开启了古镜作为秘境?”沈刀月古怪地挑眉,声音骤然变得低哑,“所以你不走,不是因为走不了,而是在给他们打掩护?”
他一抬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沈刀月的手中,他掐住那人的脖子,让得霍磊抓着脖子死命挣扎,可一身元婴修为在面对沈刀月的时候压根无用。
如同凡人一般孱弱,他嗬嗬出声,四肢被咔嚓扭断,只在片刻。
裴轻侠彻底冷了脸,张狂的线条爬上他的侧脸,他以连沈刀月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从他手里抢过霍磊。
一来一回,甚至花不到须臾,裴轻侠脸色苍白将霍磊放到巴蛇脑袋上。
沈刀月复动了动手指,想要再拉人,这一次却没之前那么简单,好像隔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