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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得剜出来才可以。

车子停在田垄上,稍作修整。老孙从车里拎了烧酒出来,淋在匕首上,用火淬过了:“二爷,您忍忍。”

刀尖下去,一寸寸划破筋骨,光是看着都叫人心惊。

廖海平咬住止血的带子,闭着眼,闷不做声,脖子上青筋暴起。汗顺着他乌黑的眉峰往下淌,洇湿了前襟,像晶莹的雨珠。

老孙手抖得不成样子,扔出带血的子弹时,一把破嗓子都颤抖:“成了。”

廖海平这才睁开眼睛,喘起粗气,半晌吩咐下去:“继续往南走。”

思想因为疼痛变得模糊,唯有一个念头明晰:既然活着逃出来了,那么就得到上海去。

他要找姜素莹

如此经历无数坎坷,终于在新的城市落下脚来。廖海平吃上磺胺,总算能够有余力打理事务,清点起财务。

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大宗财物随着烈火付之一炬。手下也死了大半,就连厂子都留在天津,带也带不走。甚至廖二爷这个名号,往后怕是也不能提了。

好在为了应急,他手上是惯常有一笔款子的。银行里也有些余额,可以供他支取,用化名买下一间公寓。

遭遇如此大的不幸,旁人都要替他捶胸顿足。但廖海平却心平气和,甚至隐隐觉得,这未尝不是一场解脱。

唯一挂念的,就是下落不得而知的姜素莹。

当然想要找到她并不算困难,但如今真的在了一个城市里,情况却变得棘手起来——在哪里见面,如何见面,见面又该怎么办,一系列问题搅成一团,就连果断如廖海平,都有些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