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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辈子从没见过好颜色,那么便也能一直凑合下去。

但如果见过姜素莹睡醒时的那一点娇憨、听过她那一句“二爷是全天下最体贴的好人”,看过对方吃奶油汤时生怕勺子滴落、连忙用嘴接上的俏皮模样,那先前的所有,便都不够了。

人就是贪心,所以廖海平生出一些念头。

他不仅要姜素莹的人,他还要她快乐。

他喜欢她快乐。

一片静谧之中,车行到了姜宅。

廖海平松开姜素莹,看着她下了车。此番姜素莹走的沉默,再没有欢天地喜的说上那么一句“明天我还来找你。”

主子间不言不语的闹起脾气,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奴才。

老孙深谙此道,于是像只耗子似的围着马车滴溜溜打转。一忽儿看一眼走进小洋楼的姜素莹,一忽儿瞧一眼沉着脸不说话的廖海平。

最后他恨恨的在地上啐了口唾沫,得出一个结论:“狗娘养的张怀谨!”

廖海平难得没有骂老孙——这句粗鄙的话语有些戳中他的痒处。如果他少些涵养,大约也要附和上一句。

老孙跟了二爷太久,有时候看他比看自己还清。

廖海平没骂他,那就是这句话骂得好,骂得漂亮,值得再骂!

于是老孙嘟嘟囔囔问候起张怀谨家的整张族谱,若不是最后廖海平吐出“够了”两个字,他怕是连开天辟地的盘古都要捎上了。

就在这一番热闹中,廖海平进了厂院,在案台前坐下。

“二爷,姜姑娘人美心善,断然不会和旁的男人勾勾搭搭。定然是张怀谨那厮不要脸,要我说,做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