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悄吟动都不想动一下, 她很累很累,眼皮沉重,撑不起来。但意识却是清明的。
这个下午发生的一切她通通记得。她的执念,她的渴望, 一点都不输他。
她躺在床上恨恨地想,宋雁书这只大尾巴狼哪里是想让她给他抹药膏。分明是对她蓄谋已久。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是蓄谋已久, 她又何尝没给他机会。
说到底她也一点不无辜。
她不由在心底叹气,男色当头,她怎么就没把持住,一着沦陷了呢!
本来两人的关系就够复杂的了,如今又搞到床上去了,一时半会儿就更说不清了。
激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彷徨和无助,更有懊悔。
不过爽也是真的爽。比起两年前,宋雁书的技术半点没退步,反而更精进了。
神经不断拉扯,季悄吟就这么在后悔和堕落中反复横跳。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直到寒风拍打窗户,灌进室内,卷起窗帘的一个角,发出一点细微声响。
她听到这点声响,才从复杂的思绪中跳出来。
租的这套公寓是老式住宅,一共五层,季悄吟住在四层。荷兰的老房子以节约空间出名,沿街立面都是窄窄的,窗户高高瘦瘦。
从窗户往外看,对面街道的房子就像是一栋栋砖红色的模型。
临近傍晚,天光昏暗,街灯早早就亮了起来。暖橘的光束照在这些模型上,刷上一层明黄斑驳的色调,平添几分温柔。
光线泄进窗户,室内一点点微光闪现,看不真切。
宋雁书搂着季悄吟,闻到她发间洗发水的馨香,感觉就跟做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