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生疏笨拙,但洗得格外认真。一棵小白菜他一片片掰开,反反复复冲洗好几遍,生怕里面裹了泥沙。
高高在上的人做着寻常琐事,看似违和,但总让人觉得温馨。
这种岁月静好的场景季悄吟看不得,一看就免不了鼻头泛酸。
她自觉退出厨房。
等宋雁书将所有的菜洗完,她才进去切菜。
中午季悄吟烧了两菜一汤,清炒西葫芦、豆角土豆条、笋干排骨汤。
“哪儿来的笋干?”异国他乡,能在餐桌上看见笋干可太神奇了。
季悄吟将盛好的米饭端给宋雁书,“乡下春天笋特别多。我小姨给我家拿了一大堆来。我妈一个人吃不完,就都晒了。上次回国我带了点过来,偶尔煲个汤啥的。何君吃了两次,特别喜欢。”
那种最细的小笋,入口清爽酥脆,一口一根。它吸掉了排骨的油腻,汤汁清淡鲜美。
宋雁书胃口大开,一上桌便灌了一碗汤。
饭吃得差不多了。身体里的咖啡因也渐渐起了作用,宋雁书感到皮肤又热又痒,还伴随着一阵刺痛,针扎似的,密密麻麻,铺天盖地袭来。
他浑身难受,他这里挠一下,那边抓一下。
一顿饭季悄吟注意到他抓了好几次手臂。
“你怎么了?”
宋雁书故作镇定,专注扒碗里的米饭,“没什么,觉得身上有点热。”
热?
大冬天的,外面一两度的气温,室内暖气也不是那么足,怎么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