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章事大人似乎也没想到皇上?的处置会如此决绝,震惊地望着赵璋的背影,一?时进退一难。
沉重的气氛中,沈妙妙大脑一?片空白,她想要努力思考,但一?路奔波后?,又接二连三受到冲击,越是着急越是觉得?耳鸣头晕,身上?的力气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最后?一?口气没提上?来,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她没听见周遭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及呼唤声?,只下意识紧紧抓牢了杜衍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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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一?脸忧虑的沈成远坐在床边,而焦躁难安的沈充则在屋中来回徘徊。见她睁开眼睛,皆收了脸上?神色,凑上?前关切问道:
“妙妙可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喝口水,二哥给你拿?”
沈妙妙望着灰突突的帐篷尖顶,半晌才开口:“父亲,这事是女儿害了杜衍了。”
她不是没有?起过疑心,可落水意外身亡的传闻成了最好?的掩饰,加上?她不信李俊风会和杜衍一?起违抗圣旨,便没有?深思。
主要还是,她知杜衍心系百姓,没有?想过他会为了自己放下一?切。
她缓缓转头,望着沈成远:“杜衍被革了职,会怎么样?”
沈成远满眼心疼地望着女儿,常年握剑的大掌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柔声?低语道:“这事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杜衍经世之才,皇上?还要倚仗他,即是让他白衣领职,便还有?余地……”
他顿了顿,转换了话题:“倒是你被封为公主这事更为棘手。”
父亲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即便并非她所愿,但公主的身份,说到底是恩赏,不是责罚。
沈妙妙自嘲一?笑。
也对,如此尊贵的封赏换了别人可能要痛哭流涕,三跪九叩地拜谢皇恩,但沈家人皆不是攀龙附凤之辈,她这公主的封号,在爹爹和二哥看来,反而是压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沈妙妙撑着胳膊坐起身,沈成远忙扶住她,她就着沈充的手喝了一口温水,之后?面色淡淡道:“父亲,这其中可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这个公主的封号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