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杜夫人还能训斥儿子的模样,确实镇定从容多了。
杜衍起身,目光不着痕迹地与沈成远身后的沈妙妙交汇,他微微一笑朝着略显担忧的沈妙妙点了下头。
只有恒国公慢慢皱起了眉,如果没记错,他早上来看儿子的时候,他儿子明明还能在书房与卧室之间来回行走自如。
换药的时候,他也在场,儿子虽然伤口还未愈合,但绝不至于行动如此迟缓,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看把他母亲自己妻子给吓得。
恒国公大手一挥:“别都在这儿站着了,进屋坐。”
安澜居的主屋厅堂内,杜衍横温和又虚弱地靠在矮榻上,一脸严肃的恒国公坐在他的对面,而满脸担忧的国公夫人则坐在杜衍的身旁。
杜衍再次道:“多谢沈将军、沈夫人以及三娘子特地前来看我,不过都是些小伤,也并未危机性命,大家不必如此忧心。”
沈成远郑重道:“杜大人不可轻言,如此重伤,并非小事,沈某替女儿谢过杜大人的救命之恩,我们备的薄礼不足以表达对杜大人的感激,这份情沈家人都会记在心上的。”
郑元英也温声道:“给杜大人带了些补品,有府中珍藏的,也有我和玉昭特地挑选的,还希望杜大人早日康复。”
在沈成远和郑元英轮番的嘘寒问暖中,杜衍笑着道:“沈将军和夫人如果不嫌弃,就叫我杜衍吧,我是晚辈,我们私下不用在意身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叫您二位一声沈伯伯、伯母。”
沈妙妙瞪着眼睛,怀疑杜衍除了一身伤,脑袋是不是也摔坏了,怎么今日说起话来怪怪的,对着她父母是不是太过和颜悦色了一些?
尤其,配着他那张惨白的脸,也太过诡异了。
杜衍作为沈妙妙的恩人却如此客气,沈成远夫妇更是对他连连点头,心中称赞。一时间,这气氛倒是不错。
沈妙妙不好插话,只能随着父母说话时,朝着杜衍福身行礼,偷摸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父母面前,你不要乱说话哦。
杜衍则不着痕迹地朝着她淡淡一笑。
寒暄客气的话没说上几句,杜衍就先道:“伯父伯母,救下三娘子这事,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仗义相助那样层面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