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金平脱在她的认知里是用于漆器贴金的一种方法,原本也是很少用在冠饰上的,她也是反复确认了几次,才敢认定的。
用了这种贴花方法,可要比焊接轻便许多了,这样的工艺繁复耗时,也只有给皇家制作会如此耗费心力了。
工坊内,匠师们不由地好奇地看着她,沈妙妙朝着陈匠使点头,转而对许州正道:“所以,许大人,这凤冠不能修复如初,并不是因损毁太过严重而无法修复,而是如要修复损毁冠梁,势必要重新制作贴花,而短短五天,制作这金花贴片是来不及的。”
许州正此刻还未缓过神来,刚才这小娘子嘴里说的是些什么,他怎么听不太懂了?
此刻,她主动站在匠师们的立场,这是在替谁说话?
难道这小娘子不是来救他兄长的?
一头雾水的许州正磕磕巴巴,道:“哦,对对,就是时间不够,时间不够,我们也没办法呀。”
不管是怎么不行,反正短短五天,任何人也无力回天就行了。
这时,那陈匠使却开口了,他声音洪亮,道:“娘子,我说修不了不止是因为贴花工艺复杂,还因为这冠身变形了不说,中梁也断开了,正是门面位置,不可不换,一旦要换承底,这冠几乎等同于重做,不过几日,就是文思院所有工匠不眠不休,也不可能在限定值日完成的。”
这娘子可比那许方脸懂得多,解释起来她也能明白这里面的缘由,陈匠使不由地和她多说了两句。
沈妙妙转头,指着那凤冠一侧道:“这冠身和承梁,只有右侧变形的厉害,只恢复这里应该不难。”
见对方皱眉,沈妙妙解释道:“这冠的制作是十分细致精良的,各位大人们手艺出众,设计巧妙,玉昭实在佩服,为了能够贴合金花,在用金丝编制的承冠上还细致地在镂空缝隙中,里外结合缝制了鹿皮,想必这鹿皮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看起来柔软又有吸附力,金花贴在薄薄的鹿皮上,确实相得益彰。”
她连这个都知道,在场的工匠从好奇变成了惊讶。
这位据说是沈少监的妹妹,看起来娉婷袅娜,柔柔弱弱的,竟然知道他们这些匠人的工法,真是稀奇。
能看出这冠的制法,这小娘子确实有两把刷子,陈匠使点了点头,说:“不错,我明白娘子的意思,鹿皮可以取下,就是这九株金花,也可以不用叠峦之法连接。”
金丝密密编织的冠身本就可以作为承底,金花也可以换做炸珠焊接于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