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原本还乱糟糟的,两人进门的一瞬间安静下来,同学的视线一时间都有点复杂。
谁都知道廉元青和洛维关系不好,张钰又挺喜欢洛维的,见两人一起进门,还以为张钰是被廉元青找了麻烦。
张钰回到自己座位上,一下午都在想这些事情。
也许他可以利用洛维和廉元青的关系接近廉元青,这个在榜单上第二名的廉元青,看起来比洛维要好接近得多。
一直到放学,张钰都在想这些事情,进小区以后一直垂着头,直到快到楼下了,才看到花坛边等着他的人。
他还是头一次在楼下看到张丰。
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都很少主动找他。
在母亲去世以后,便把张钰扔给了已经六十多岁的姥姥,只提供基础的赡养费,之后许多年张丰都没有去看过张钰。
张钰记得很清楚,有一年秋天,老家种地亏了一万块,家里的大土锅连续半个月都没有一块肉吃,张钰又快开学了,姥姥手里实在周转不开,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进城去找张丰。
那时张钰穿着还粘着冰淇淋污渍的小布鞋,在邢家的别墅柔软的沙发上,眼睛忍不住到处看,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老家最软的床也没有这么柔软,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而他身边是同样显得破破旧旧的姥姥,一身衣服的价格也不过是一百块,即便这衣服是为了出门新买的,但还是不如邢家的保姆穿得好,姥姥手里抓着他的手,一直等了一个下午。
那次,他们连张丰的人都没见到,被几个保姆给送出去了。
当时的小张钰心里其实很清楚,张丰并不想要认他,姥姥却一直欺骗安慰张钰,说他父亲只是太忙了。
可以将行李箱扔到学校,可以把张钰赶出家门,为了自己的好日子,张丰才不在意张钰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