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姚问突然愣住了。
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于是不管不顾道:“或许她就是借此让你跟妈妈生了嫌隙呢!她这样习惯偷抢的人,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姚爱军原本摆摆手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但在听到“嫌隙”二字时,突然没声儿了,有些愣怔地僵住了。
两日后,姚问去看守所会见蒋茹。
这两天,她把跟蒋茹有关的所有案卷资料都过了一遍。这是她的习惯,在见当事人之前,一定要先了解清楚情况,要对对方有一个基本的判断。
而依她对蒋茹的判断,她一定对姚爱军撒谎了。
对律师来说,在当事人有罪的情况下,可以根据实际情形做罪轻辩护,但前提是当事人得配合。
当事人有事隐瞒律师,不信任律师,不对律师和盘交代,这在案件中太常见了。姚问原本想的是速战速决,刺激几句让蒋茹尽快把实际情况交代一下,但没想到,蒋茹一见她,就跟疯了一样:“你来干什么?全世界的律师都死光了吗?”
关押了这么些日子,她精神状况很不好。见到她后,反而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得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
姚问长呼吸一口气,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她激到失去冷静。
她在心里默念几句:“为了姚爱军,为了姚爱军,为了姚爱军。”
自我建设完毕,她开口:“你……”
“我告诉你,知道你大一那年为什么没能收到生活费吗?”蒋茹诡笑着,眼睛里迸射着恶狠狠的光,一字一句说,“我做的。”
姚问原本想要出口的话戛然而止,她积累了许多让当事人开口说实话的招数。但现在,她不打算用了。
蒋茹恨得牙痒痒:“我趁机让你爸身上一分钱都不能装。你和你妈不是喜欢钱吗?你给你妈拿了那么多,够你们花几辈子了吧?”
学法处于一个特别狂躁的环境中,有时候,看事情反而会变得平和许多。
在两人干裂的对视中,姚问笑了一下。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气得牙咬咬跟蒋茹对呛,只是轻飘飘落下一句:“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