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房亮了灯,老太太披着件衣服出来拉架,姚问也赶忙披了件羽绒服走出来。
只是,她还没到近前,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啪”在院子里响起。
张美艳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江山,接着反手就要抽回去。江山虽然喝醉酒了,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力气就在那里摆着,他抢先出拳,一拳头抡在了张美艳的肩膀上。
这一拳可抡结实了,张美艳径直朝后摔到了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碎片四散,屋里熟睡着的江与间“哇”一声哭了,嘴里惊恐喊着:“妈妈妈妈,我害怕。”
江山跟没听见似的,不管不顾,扑上去就要掐张美艳的脖子。
老太太见状就要去拽他,被他反手一胳膊给抡在了地上。
姚问动不了,打从她听见那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时,她的双脚就跟被焊死了似的,又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脚底板软得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浑身僵硬,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把她拉回到了过去的记忆中。
那从来不愿意多回想的记忆。
那段时间,家里日日笼罩在一片阴云中。那一天,或许到了该戳破的时候,不是前进一步就是后退一步。
姚问现在都想不起来,那天发生的事情起因究竟是什么,反正争论的话题应该让人很不高兴。爸妈在餐桌上就动手了,餐具摔了一地。爸爸出手打了妈妈,“啪啪啪”几声,把妈妈的脸颊都给打肿了,妈妈转头吐了一口唾沫,吐出来满口血,和一颗牙齿。
当时,姚问就跟现在这样似的,浑身僵硬,半点儿都动不了。
而现在,历史又一次重演了。
江山掐住了张美艳的脖子,他滚了满身的泥土,脸红脖子粗,不知是大红灯笼的映照,还是酒精催逼,他双目赤红,边哭边骂。
明明施暴的是他,可他却一直在流眼泪。
姚问想要挪动一下腿,想要转头回去拿手机,给江与时打电话,可她却丝毫都动不了。
就在此时,过道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像是跑着。没几秒钟,大门陡然被一脚踹开,江与时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