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轻舟乍然听她从自身角度发表看法,觉得有趣,点点头说:“我同意。”
姚问有些意外,跟骆轻舟熟起来后,她觉得她像是一个大姐姐,就跟原先的班主任像个大哥哥一样似的。有些什么话,她都能直言不讳跟她说。
此时听到她附和她的观点,她便想起了一件事,问:“骆老师,我偶然听说你是名牌大学的讲师,为什么会回来当二十八班的班主任?”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姚问觉得很不可思议。
在她看来,二十八班班主任跟名牌大学的讲师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报答南楼张老头呗,”骆轻舟屈指磕了磕烟灰,眯眼望着近处挺拔粗壮的树干,突然间进入了哲学时间,感慨说,“人这一辈子,除了赚钱,也得考虑点儿别的东西,比如恩情之类的。”
说完,她一转头见姚问正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骆轻舟想起从校长那里听到的关于姚问家庭变故的事儿,再想到最近这段时间两人之间配合无间,姚问事事做得妥帖,实在是个很好的得力助手,便生了开导劝解的心思,说:“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恩情?”
姚问点了点头。
好像接下来要讲述的话勾起了几分不太好的回忆,骆轻舟狠狠吸了口烟,看烟雾飘散远去,消失在林间,才说:“我初三那年,遇见了一个特别暴躁的班主任。当然,我当时也很暴躁。他暴躁到什么程度呢?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他从后门进来,挥拳揍我,我一路后退,一直被揍到前排。”
“揍我的理由是什么呢?”骆轻舟笑着说,“理由是我自习课上和周围同学吵闹了。”
姚问瞪大了眼睛。
听说江洋被乔若明打耳光时,她已经够震惊了。
骆轻舟见她惊恐中满是为她担忧的神色,笑着说:“别为我叫屈,我反揍回去了。”
姚问再次瞪大了眼睛。
骆轻舟笑问:“是不是挺吃惊?是不是感觉跟江洋那件事有点儿像?”
没待姚问点头,她就道:“几年后,等我变成了你刚才口中所说的大人,我回过头来才发现,我当初之所以学会了打架,学会用武力解决问题,是因为那是我的家庭潜移默化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