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时扫了眼震动个不停的手机,点开微信发了条信息:“等会儿再说。”
在此过程中,姚问一直咬着下嘴唇,跟自己较劲儿。
江与时收了手机,上身微倾,凑到她脸颊前,伸手挑了下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待她看过来,他说:“跟我说说吧,你都独自长草半个多小时了。再继续下去,我估计这草得一米高了。”
姚问撩起眼皮,对上江与时的视线,她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刚刚有点太咄咄逼人了?”
江与时扬眉笑了,他又往前倾了一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她毛衣上的柔软毛线,说;“原来你每次那么凶地怼完人,都会默默自我反省啊。”
怎么可能不反省呢。
她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所说的话,所做的决定,都是百分之百正确的。这是当班长期间,面对诸多同学,处理许多纠纷时,给到她的经验。
但自己知道是一回事儿,被他人点破又是另一回事。
她被江与时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看他,垂目往旁边瞧,低声说:“你就说是不是吧。”
说这句话时,她声音里不自觉生了点不那么明显的娇。
江与时听在耳中,极为受用。眉尾微扬,跟耳语似的低声说:“是挺凶。”
姚问“噌”一下抬眼,与江与时对了个正着,愠怒的眼神落入他正等在那里的笑眼里,就见他嘴唇轻轻一动,说:“不过,我喜欢。”
炉火大概舔到了一枚好炭,发出“噼啪”一声炸响,姚问的心间也跟炸了一簇烟火似的。
他刚刚是不是表白了?
是在回应早上她的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