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圆听了这话,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了,盈于眼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冲着姚问喊:“姐!”
学委气笑了:“哦,我明白了,你跟在我们后边堵我们,就是想让班长给你评理给你主持公道呢是吧?你是有多大的脸呐?你妈,你,对班长和班长妈妈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向来骂不还口的姚圆眼泪直往下掉,她也不看和她对吵的学委,更不看别人,她就只管盯住姚问,哭着说:“姐,其实我也特别看不上我妈的那些做法,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生来就是她的女儿,我吃着她的,用着她的,花着她的,我一切都靠着她。我只能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但是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刚开始的时候真的特别想要和你好好相处。”
姚问那口刚涌上来的恶心,就那么被堵住了。
在心口处不上不下,难受死了。
“刚转到这个班里时,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我一开始真的特别想跟你处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什么,你就是讨厌我总是见谁都能亲昵地喊人家哥哥姐姐,还能脱口喊爸爸。可你以为我心里想要这么做吗?我想要无限制地讨好别人吗?”
她摇着头:“不是的,我也不想那样。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没你漂亮,没你成绩好,没你家境好,我不嘴巴甜点儿我该怎么办?有记忆以来,我就跟着我妈妈在一个家庭里一个家庭里四处飘荡,我只剩嘴巴甜的优势,我不这样做,谁会喜欢我?”
“哎呀,这可怜的娃儿。”老太太出声。
满场人都被这一番话给镇住了,没人出声,还是学委最先“呵呵”两声道:“是呢,你做什么都有理由,你特别可怜,特别无辜,特别弱小。你都可怜到让你姐没法儿参加保送面试了呢。”
“不,我没有!”姚圆哭了满脸泪,依旧在紧盯着姚问,“那天我知道你有保送面试,我一早就起来给你做面,就想让你得个好兆头,顺顺利利过了面试。给你吃的面条,我也吃了啊,我也拉肚子了啊。我如果想要害你,我还能让自己也拉肚子吗?我恶毒到连自己都下得去手吗?”
姚问静静地看着她。
听了这么一番话,她心里的那股子恶心奇迹般地不见了。
蒋茹进门之后,打着为家里节省开支的旗号,说外面吃饭贵,还不方便,她自称自己没时间做饭,就吵着让姚爱军请了保姆。中午大家都不回家,上班的在公司吃,上学的在学校吃,保姆就只有在早晚饭期间才能派上用场。
姚问参加保送考试那段时间,蒋茹嫌弃保姆做事不利索,饭菜做得不合口味,天天跟家政公司扯皮。
她面试那天,正巧新保姆来试岗,姚问并不知道早上的面条是姚圆做的。等她拉肚子拉到进了医院,事情闹大了,问到保姆头上,才知道早饭是姚圆做的。
“那在我吃面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那是你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