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问醒来时只觉得嗓子干,浑身难受。睁眼看见白屋顶,耳听外边有人在说话,鼻端闻见了消毒水的刺鼻味道。
她有一时片刻的茫然。
动了动手指,觉得胳膊沉得抬不起来,动一动腿,觉得僵硬,身体烫得慌。
她这是……怎么了?
睡前还在韩宁家的四合院,醒来怎么就在医院的病房里了?又生病了?
“醒了?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吗?爸爸去给你买。”
姚问听见了姚爱军的声音。
他从沙发上起身,站到了她的病床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他眼窝深陷,看上去很憔悴,向来干净的下巴上冒出了乱糟糟的胡茬。
姚问觉得不真实得厉害,有心想问她这是到底怎么了,一看见姚爱军的脸,她立刻背过了身。
想到昨天的事,就觉得心酸。
此时已然是第二天的午后,姚问在睡梦中打完了点滴。姚爱军到神山后见了老太太一面,饭没吃一口,水没喝一口,径直来到了医院,守到她醒来。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对着她的背说话。
“问问,你永远都是爸爸最疼爱的女儿。哪怕弟弟出生了,也不会有所改变。”
姚问觉得真是太可笑了。果然,娶了蒋茹那样的女人,她的爸爸也开始虚与委蛇了。她气得一把拉住了被子,盖过了头顶。
闷了一会儿,就在她快要喘不上来气时,姚爱军把被子给拉开了。
他往窗户外边望,眼眶不自禁泛上了一层泪意:“这些年咱们爷俩儿经历的事儿,爸爸都在心里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