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坐到天亮,才能把绝望完全剥离出去,也可能根本就剥离不了。但她会学会另一项技能:忽视它,再也不去直面它。把它当痛楚不去触碰,从此封闭自己的内心。
可是他竟然找来了。
还说了那些能把她的眼泪逼出来的话,让她感觉特别特别温暖的话。
江与时静静看着她,他听清楚了,她说的是“获得新生”。
她从来没有想过走极端,她只是以自己的方式,想要完成自我救赎。
他转头再次望着底下干净的河水,奔腾不息能承载绝望的河水,弯眉笑了。
“江与时,”姚问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子,碰到了他的手指,“我好饿啊,我还渴。”
江与时转头,她鼻尖红,眼睛也红,可眼神里是有光彩的。他说:“走,带你吃东西去。”
走到摩托车前,姚问正等着江与时先上去,他突然转身,指着往常他坐着的位置说:“这会儿挺冷,你坐前面,这样会暖和一点儿。”
“哦。”这一晚上情绪消耗太大,姚问此时正觉得没力气,在后面坐还得抓着,费劲儿。当下应了,应完发现了难题,“可是,你不在前面,我没得力气可借,上不去啊。”
江与时起了点儿逗弄她的心思:“那,你努努力?”
姚问:“……”
江与时见她满脸无语,笑容越发深了,又道:“不然,你求求我?”
姚问:“……”
她仰脸看着他,故意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让他别刁难她:“我不会啊。”
江与时弯腰,倏忽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与她眼睛对着眼睛,他轻声说:“我教你啊,你喊声哥哥帮帮我。”
姚问眨了眨眼,哥哥也太亲昵了吧?这她是绝对喊不出口的。等等,他靠太近了。